雷蒙˙國柏 (Raymond Kolbe) 於1894年1月7日出生在波蘭的一個小村莊棕斯卡˙瓦拉(Zdunska-Wola),家境清寒。他的父母親都是虔誠的天主教徒,也是忠貞的波蘭人,工作勤奮。
雷蒙小時候非常淘氣,有一天,他的母親被惹火了,很生氣地說:『雷蒙,你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雷蒙聽了也開始思索這個問題;他去聖堂祈禱,跪在聖母像前問了聖母同樣的問題;後來他告訢母親,他在教堂時,聖母曾顯現給他。聖母手上拿著兩頂皇冠,一頂白色象徵純潔,另一頂紅色象徵殉教,聖母似乎是在問他:『你要選擇那一個?』雷蒙的心跳得很厲害,他說:『我兩個都要。』聖母靜靜地微笑,似乎在讚許他的選擇,接著就消失了。雖然雷蒙家經常缺錢,但他父母親仍儘量讓他們的大兒子方濟進入修院, 以便將來做一位神父。因此他們要雷蒙留在家裡幫忙,學著做生意。在他們的小村莊裡有一位藥劑師,這位藥劑師注意到雷蒙十分聰明,於是教他唸書。後來他進了當地的一所工業學校。到了1907年,他也和哥哥一起在冷波里 (Leopoli)
唸中學。雷蒙的數學和物理特別好,他對天文學以及太空飛行的可能性都非常有興趣,他畫了許多有關火箭的平面圖。當他在羅馬求學時,還真的設計了一艘太空船,並且申請專利。雖然在本世紀初,很少人認為太空旅行真的可行,但在今天看來,當時這位修士的設計卻一點也不愚蠢,反而頗有遠見。方濟會開辦了一所小修院,雷蒙和他哥哥都申請入學。
雷蒙於1910年9月4日,穿上了方濟會的會衣,取名為馬希連 (Maximilian)。在他初學期間,內心不斷受到考驗,一度曾想離開修院,迷人的科學愈來愈吸引他,使他不斷遠離做神父的理想。但就在要離開時,他再一次下定決心,於1911年9月5日發了初願。院長送他去羅馬唸書。他廿一歲時就獲得哲學博士學位,後來又獲得了神學博士學位。
他於1918年晉鐸,雖然他聰穎過人,但他仍重視理智不能完全解釋或洞悉的信仰。他也一再服從長上的指示,勝過於自己的意願。
晉鐸不久後,他曾寫信給他方濟會士的弟弟。信中他說:『我們生活中最可怕的毒素就是冷漠;受害的不僅是世俗的人士,在修道者之中,也有受害者。』那時,國柏神父已認清了自己的使命——就是與對宗教的冷漠戰鬥。為了這個目的,他成立了聖母騎士
(Knights of Immaculata) 。
國柏神父希望能藉著聖母的幫助,征服人靈,使他們能皈依基督。每個會員都要把自己奉獻給無玷聖母,成為聖母使用的工具。
1920年,國柏神父得了慢性肺結核,在療養院住了兩年。一切活動都停止了。雖然國柏神父為內心的試鍊所圍攻,他仍說:『無玷童貞聖母能戰勝惡魔,為了使她的勝利更加顯著,她要用我們這些軟弱、不夠格的人。』國柏神父說明他使命的重要性及目標,他說:『在現代生活中,魔鬼主宰了我們的生活,將來更是如此。人類無法與地獄抗爭,即使是最聰明的人也沒有能力。只有無玷童貞聖母獲得了天主的許諾,她能戰勝魔鬼。』
從療養院出來後,國柏神父繼續在卡考(Krakow)工作。『聖母騎士』開始成長,聚會的講堂很快就嫌小了;發行刊物作為傳達信息之用,也成了必要。第一期『聖母騎士』有十六頁,發行人在前言中寫道:『由於缺少資金,我們無法向讀者保證此刊物能定期出版。』但是他們往往會在緊要關頭收到捐款;『騎士』也得以繼續其使徒工作。不久,修士們得到一塊地,他們又買了印刷機,於是有了第一個無玷聖母城
(City of the Immaculata) ,專門以出版刊物來做使徒工作,榮耀天主及無玷之母。
『聖母騎士』的發展十分迅速。到了1938年已經有762名修士,大多數為印刷上的專家。到了1939年,『聖母騎士』已發行了將近一百萬份,另外還增加了幾份期刊。在1939年代初期,國柏神父經常到各地去推廣此刊物。他先到日本,在那兒工作了一段時期。他的個性吸引了許多人志願替他將文章譯成各國文字。他常常提醒修士,不要把這工作看成營利事業。他認為這工作是為了拯救人靈。他也堅守神貧,並為所有的工作人員奉獻。1939年,國柏神父奉召由日本回國負責一個支會。他被任命為『聖母城』的院長。當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德國佔領波蘭後,這份使徒工作立刻成為德國仇視、攻擊的目
標。但國柏神父仍平靜地對他的修士們說:『真正的聖母城就在你我心中。』他曾被蓋世太保 (Gestapo) 抓去,又於1939年12月釋放。1941年 2月他與四位神父再度被捕,監禁在華沙(Warsaw)。由於肺炎,一直住在看護所內。1941年 5月28日,國柏神父與另外320名犯人被移送到奧希維茲(Auschwitz)集中營。
起初國柏神父被指派擔任清掃工作,不到三天,司令宣佈說『教士們跟我來。』他把幾名教士交給一位叫克洛特 (Krott)
的部屬說:『把這些無用的畜生,社會的寄生蟲帶走,讓他們看看究竟什麼是工作?』於是他們開始搬運石頭,建火葬場的圍牆,教士們受到特別殘酷的待遇。
有一次,國柏神父在遭到重打之後,被丟在一堆柴堆下等死,但是他的難友把他背回去,他慢慢地又復元了。
一位名叫柯先寧 (Koscielniak)
的囚犯後來告訴我們當時國柏神父的態度。國柏神父曾鼓勵犯人,勸他們要勇敢地忍耐,天主會因他們的受苦而為他們預備更好的生活。
國柏神父說『他們無法殺害我們的靈魂....
他們無法剝奪我們做為一名天主教徒的尊嚴。我們不會屈服。當我們死時,我們會純潔平靜地死去,把自己交給天主。』由於國柏神父公開承認他是天主教神父,他受了特別多的苦,包括挨打、被狗攻擊,擔任最髒骯粗重的工作,以及搬運屍體。最後他不堪勞累,得了肺炎,只好住進看護所。雖然他的情況很悽慘,但據一位在那兒的神父說,國柏神父經常低聲說:『為了耶穌基督,我願受更多的苦。』他給每位臨死的囚犯有條件的赦罪、聽囚犯的告解;凡來向他求助的人,他都為他們祈禱,和他們談話。另一位在看護所的犯人回憶說,他和其他幾個犯人常在晚上偷爬到國柏神父床邊辦告解,求得安慰,國柏神父低聲說:『憎恨一無好處。我們的悲傷是必須的,這樣,在我們之後的人會快樂。』國柏神父懇求患難者寬恕迫害他們的人,並且以善良戰勝邪惡。
有一位在十二區為犯人治病的醫師作證說,國柏神父總是等其他的人都診治過之後,才上前求診。這位醫師說:『從我的觀察....他做天主僕人的德行和一般人不同,不是一時衝動,而是一種習慣,與他的人格緊緊地交織在一起。在奧希維茲我還沒有看到其他像他這樣英勇的愛人表現。』國柏神父的病一好,就被轉送到十四區去田地裡工作。七月裡一個悶熱的晚上,點名時,少了一個犯人。集中營裡的規定是如果不能找回這個失蹤的犯人,就要殺死十個犯人,作為懲罰。第二天早上同一室的犯人在酷熱的太陽下站了一整天,那天晚上點名時,逃犯仍未找回,菲斯克 (Fritsch) 司令官就到隊伍中挑出了十個犯人,這十人一邊哭叫一邊被警衛拖了出來。其中有一名波蘭士兵高尼再(Gajowniezek)
士官哭喊著說『我的家人該怎麼辦呢?』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是由當時在場的幾位目睹者所寫下的:
國柏神父靜靜地走出隊伍,脫下帽子,站在司令官面前。司令官驚奇地問道:『這波蘭豬到底要幹什麼?』國柏神父指著那位被宣判的波蘭士官說:『我是一位波蘭的天主教神父,我願代替他死,因為他有妻子兒女。』在場的人都很害怕,他們相信司令官會大怒並拒絕他的請求,要不然就是下令把兩個人都處死。但司令官卻沈默不語,他面對著這位勇敢的神父,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並不知道,但令人訝異的是他竟答應了國柏神父的要求,高尼再士兵又排回隊伍中,神父代他赴死。
國柏神父與其他九名犯人被關進挨餓牢,在進去前,他們必須在警衛前脫衣服。警衛殘酷地嘲笑他們說:『當你們再出來時,你們會乾得像樹根一樣。』從那時開始,這十名犯人既沒有食物也沒有水。國柏神父的英勇精神給管理這地下室的譯官兼書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此他把這最後幾天的情形都記載下來,而且記的分外詳細。警衛每天都來把已死的犯人拖走。這間牢房沒有悲泣聲,卻有喃喃的祈禱聲。神父帶大家唸玫瑰經、唱聖母歌。警衛不在時,書記就溜進來和犯人交談。安慰他們。有時犯人非常專心地祈禱,以致沒有注意到警衛的返回,他們的祈禱常被警衛粗暴的叫喊聲打斷。由於饑餓,有幾個犯人忍不住像動物般地爬到牢房門口向警衛討東西吃,卻被凶狠地踢開。但在這段期間,國柏神父一直很堅強,既不哭泣,也不哼聲,反而為其他犯人打氣,安慰他們。警衛注意到國柏神父一直低聲地唸著禱詞,他已沒有力氣大聲祈禱了。兩星期過去了,十個人中只剩下四個人還活著。由於警衛還要用這間挨餓牢來關其他犯人,集中營內執行死刑者就為四人各注射了一劑致命的石炭酸。
當他們來到國柏神父身傍時,神父把左臂伸出來,接受注射,他一邊仍在祈禱著。神父去世的那天是八月十四日,聖母升天瞻禮的前夕。早先在聖城時期,當一名工作人員去世後,國柏神父為他寫了墓誌銘,現在剛好可引用在國柏神父身上『他沒有為自己留下任何東西,因為他把一切都獻給了無玷聖母。』
1971年10月17日,教宗保祿六世將國柏神父封為真福。1982年10月10日,教宗若望保祿二世將他列入聖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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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殉道聖人!教宗以不可思議而又出人意料的方式宣佈:他不但贏得了象徵貞潔的白色皇冠,他也在天主內贏得了代表殉道的紅色皇冠;成全了當年那個十歲小男孩的選擇。
那曾因國柏神父的替身而得保全性命的高尼再先生後來能回家和他的妻子及孩子團聚。
國柏神父被封為聖人的那天,高尼再也參加了國柏神父的祝聖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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