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電台 發射台報訊天使銅像

89-90　 混郩不清

　　在最近這次的「聽眾來信」節目裡，我們討論國內教會地上、地下的糾紛。這使我想起很久以前收到的兩封信。兩封信的作者都是我們忠實的聽眾，和我們都很友善。他們都對我們對國內教會消息的報導，提出了相似的意見。我們收到其中第一封信，是在我們報導了國內幾位修女訪問香港之後。信中有這麼一段話。

今日我想提一些意見，我記得七月22日新聞中有大陸幾位修女訪問香港等等，最近又有聖母聖心會士訪問內蒙消息，天亞社又訪問王學明主教等等見教務豐收云云，其實這位主教早已聲明脫離教宗，是最早自選自聖的主教中的一位，而能公開去香港訪問的修女，一定不是羅馬公教會的修女，而是所謂中國天主教會的修女，大陸教友稱之謂愛國會的修女。梵蒂岡電台是教廷中央電台，不加區分報導此消息，教友們聽了有反感的，私下談論時總是以原諒的口吻說「不在大陸生活過的是無法理解這些複雜的情況的」。

　　寫另一封信的是國內的一位神長。他一向鼓勵和支持我們的工作。在信中，他也這樣規勸我們說：

教會的一切機構都是耶穌基督普施救恩的工具，理當時刻指向身為「道路、真理、生命」的基督，更應接承祂「我來為真理作證」的宣言，所以，應針對大陸教會混郩不清的現實，表明教會全部的真理。在教友心目中，您們的聲音就是教宗的聲音，您們的廣播所持的態度也理所當然是教宗的態度。有時我們聽到貴台對愛國會模糊不清的含混字句感到不理解，把教會稱為「地上」、「地下」，主教們分為「公開」與「不公開」，這樣會使人認為中國地方教會是「內部分歧」，而非教義、實質的分裂，使教友們無所適從。

　　重讀了這兩個友善的勸告，我們除了表示感激之外，願意補說幾句話，目的不在為自己辯護，而在藉此機會與聽眾們作進一步的溝通，因為我們知道，這兩個的勸告也代表了國內許多主內兄弟姐妹們的意見。
　　我們首先談談「地上」、「地下」或「公開」、「不公開」的名稱，然後再談這些名稱所描述的實質。
　　在名稱方面，我們一向應用「在中國的教會」一詞。這是近期教廷文獻的術語，意思是指「在中國的天主教地方教會」，一如「在日本的教會」和「在美國的教會」，是與「普世教會」相對的。近年來教宗屢次發表講話，祝望「在中國的教會」與「普世教會」有形可見的完全共融。
　　但是，新聞界報導國內教會的消息，往往採用「地上」、「地下」或「公開」、「不公開」等名詞。這樣的稱呼表明教會在國內的兩種處境，不用它們很難說清楚國內教會的實在情況。因此，我們也有時採用它們。有些聽眾來信竭力反對這樣的稱呼，理由是這樣的稱呼把國內兩種處境中的教會等量看待了。他們要把這兩種教會分別開來。一個是真正的教會，是「忠貞」教會；別的一個對基督不忠貞，脫離了教宗，已經不是真正的教會，不可再稱之為教會。為此，為了避免模糊不清，他們提倡「中國羅馬天主教會」這名稱。說到這裡我們已涉及實質，不再是名稱的問題了。
　　關於實質，我們注意到教宗歷次向「在中國的教會」講話，總是一面嘉許忠貞的中國天主教徒，一面又勸勉所有中國天主教徒不怕犧牲，堅持信德，為基督作證。兩年前國內國外盛傳梵蒂岡與北京有接觸，將建交。果真的話，教廷的目的必定是為國內所有天主教徒的好處。去年一月，北京祝聖六位主教，後來杭州又祝聖一位，兩次祝聖，都沒有教宗的任命。因此，教廷宣佈祝聖和被祝聖者自動受到聖教法典的絕法。假使「地上」教會是裂教，教廷是不會出面干涉的。依我們的懂法，在教廷看來，在中國只是一個教會。
　　一個教會有「地上」和「地下」的分別，是由於政府對它待遇的不同。政府認可教會中的一部分，准許它留在「地上」，公開活動；不認可同一教會的另一部分，逼迫它潛入「地下」，只得不公開。
　　政府對教會待遇之所以不同自有其道理，那道理就是中國政府的宗教政策。從我們所收到的聽眾來信看來，我們知道，今日國內的神長和信友們對政府的宗教政策有不同的估計。他們中一部分不信任政府的宗教政策，怕受政府的控制。為了保持他們的信德和對基督及其教會的忠誠，他們寧願不被政府認可，甘心度「地下」教會的艱苦生活。被譽為忠貞，名副其實，當之無愧。但是也有部分神長和信友們，接受了政府的宗教政策，獲得了政府的認可。他們屬於「地上」教會，在政府所允許的範圍內，公開地度他們的信仰生活。
　　「忠貞」教會相信接受政府宗教政策的結果是否認信仰，脫離教會。在他們看來，「地上」教會既然接受了政府的宗教政策，便不是真正的教會。所以，他們反對「地上」教會。但是在「地上」教會中，絕大多數的神長和信友們雖然接受政府的宗教政策，心裡卻自有保留。他們的打算是：「凡是不相反天主命令的，我們接受；相反天主命令的，我們不接受。」這是一條可以接受的原則。所以，我們認為不應該把「地上」教會的所有神長和信友們一律看作叛徒，屏除在真正的教會之外。同時，我們也注意到「地上」教會的神長和信友們的尷尬處境。他們將如何應付政府所提出的「獨立自主地辦教會」和「自選自祝聖主教」的條件呢？
　　總之，我們不把「地上」、「地下」看作兩個教會，一個是真正的教會，一個是裂教，但是我們承認兩者判然不同，不可混為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