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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電台 發射台報訊天使銅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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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與非官方教會的不同處境
對中國國內官方與非官方教會的合一,陳天祥神父分別三種不同方式。第一種是非官方教會向官方教會合一,第二種是官方教會向非官方教會合一,第三種是兩者共存,大家合作做福傳工作不要互相指責。陳神父認為,第一種荒謬,第二種不實際,都不能實行;唯一可以實行的,是第三種,但是也困難重重。陳神父先後陳述非官方和官方教會的艱苦處境,他談到上世紀九十年代教會中國各地的不同遭遇,也提及一種令人興奮的新模式,說那是一種反常現象。陳神父不相信,現在革新教會已不革新;對官方教會神父私下求得與教宗共融和非官方教會神父去官方教會服務那樣的事,他也持懷疑的態度。他的結論是:"總的來說,大陸天主教會問題因各種原因非常複雜,看來非要中梵建交後,才能得到比較妥善的解決!"
官方教會與非官方教會的共存
第三種方式是官方教會與非官方教會共存,大家和和睦睦做福傳工作,一如天主教與基督教之間的關係。這種模式目下看來似乎比較可以探討。但由於四十年來,一系列的風風雨雨在雙方間已釀成一種很難說清的關係,更有國外一些好心人士因不諳真情在公教刊物上公開評論,導致火上加油越幫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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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官方教會的艱苦處境
首先要知道非官方教會雖然是公開了,但是不為政府所承認,當局不承認非官方教會的主教是主教,不准他們祝聖神父。主教神父仍在家中做彌撒時經常被騷擾。向當局請求撥一處教堂為教友舉行聖祭亦被拒絕。雖然各地情況有鬆、有緊,但非法這一頂帽子始終無法脫掉。人們就在勉強被容忍的狀態下勇敢地做福傳工作。有些城市當局掌握政策比較有水平,講靈活,講現實,他們承認天主教信友在居民中犯罪率最低,連六、四事件中也未乘機起哄,符合社會主義安定團結的要求,所以不必採取激化矛盾的措施來處理。但在內地,若干當局所執行的政策不得人心,逼得教友群眾忍無可忍,為了獲得最起碼的信仰空間,往往亦有公開對抗的事例,但責任決不在非官方教會。所以非官方教會在上述那種處境中可能與官方教會在福傳工作上進行合作嗎? |
官方教會的艱苦處境
另一方面官方教會神職人員是否完全自由了呢?據云他們接見外賓時按規定要有愛國會幹部在場,要向有關人員匯報談話內容。如經常接觸非官方神職人員就可能被懷疑與質詢。(當然在改革開放的氛圍中,不同時間不同地點有鬆有緊。)所以有些官方教會的神職人員抱怨說"地上不如地下自由,地下人家管不到。地上卻處處有愛國會幹部關心!"除了互相監督之外,還有那麼多的眼目在無聲地注視你,簡直成為二等公民,與管制份子相差無幾!在這種情況下,談得上地上地下合作嗎?這些不易被覺察的內情,外來的兄弟姊妹是很難意識到的,當其他公民享有比以前多得多的生活自由時,教會組織卻被特別對待,在掙扎中求生。 |
教會在各地的不同遭遇
九十年代以後大陸兩個教會的關係,南北不同,沿海與內地有異,城市與鄉村有別。少數的地區非官方教會暫時幾乎不受騷擾。有些地區官方與非官方嚴重對峙;有些市鎮愛國會教堂門可羅雀,而非官方教會神父家中陸續來領聖事者日近千人。在有些革新教堂內教友不望主教的彌撒因為他結了婚,卻望由官方教會修院培養出來的年輕神父的彌撒,因為他公開聲稱參加彌撒的教友不能脫離教宗。有些城市裡愛國教會教堂滿堂教友,但幾乎都聲稱不參加革新,只因不易找到忠貞神父,所以按教廷八條指示(真)的條件去他們的教堂,而該處神父也從不勸人參加革新且宣稱擁護教宗。有的出獄的主教自稱政府許可他們不脫離教宗、不參加愛國會,可以公開傳教但應在愛國會教堂內進行等等。
正因為上述各地教會的情況千差萬別,評論時不能一刀切,也不能據一地之情況或一二人的談話來對全局下結論。 據上所述我們可以考察以下幾個問題。 |
中國的革新教會與一般的基督教會有什麼區別?
﹙甲﹚中國的革新教會與一般的基督教會有什麼區別?基督教的領導層即神職人員與其信友在信仰上是完全一致,屬於一個教派,一個信仰整體。而革新教會的領導層與其信友不必是同一信仰,他們的神職人員與愛國會本部是一個政府控制的機構,政治屬性顯著。信友群眾雖不得已進他們的教堂祈禱,領受聖事,但除愛國基層教友之外,他們並不脫離教宗,對愛國會的性質知道非常清楚,告解時總是找堂中較正統的神父。所以領導層與信眾不是一個信仰整體、一個教派,因此革新是在領導層而不在教堂內的信友群眾,這是與基督教的基本區別之一。另外官方與非官方教會在信仰倫理,禮儀與牧靈方式上都基本相同,分歧處是在承認教宗首席轄治權問題上。決定分歧的不是神學而是政治,所以兩個教會合一的障礙應該沒有天主教與基督教之間的障礙那麼複雜困難,只要政治寬容,問題諒可迎刃而解! |
最近出現一種新模式
﹙乙)對最近出現一種新模式的探討。據云在南方某教區一位主教出獄後自稱政府准許他不脫離教宗,不參加愛國會,可以公開傳教,但必須在愛國會教堂內進行。又據"鐸聲"33卷四期1995年何貴一文"與全國教友楷模商榷"之四,稱去年12月5日保定教區潘德世在東閭聖母大堂內當著數千教友、四位主教和十多名該市宗教局官員的面用擴音喇叭廣播說"我們信仰絕對服從教宗,堅持與普天下聖教會共融,我們永遠相信教宗是聖教會之首,他根據聖經聖傳正式宣佈信德道理永不能錯,因此我們信仰上永遠跟著教宗走,即使丟掉性命也不能離開教宗。" |
現在革新教會已不革新嗎!
上舉二例從政府對天主教一貫的政策看來是極不平常的,簡直是宣佈現在革新教會已不革新!人們已重新回到普世教會的懷抱裡來了!當然從政府近期在19號、3號、6號等文件(見"誰主沉浮,天主教當代歷史反省"林瑞琪)中所提出的宗教政策與動期階段相比,在其語調上,總的來說,因接受歷史的教訓似乎變得溫和、理解、現實得多。但萬變不離其宗,一切都在統戰這一槓桿上定音。文件中反覆提及"……天主教地下勢力主要是由羅馬教廷秘密委任的主教和由這些主教晉升的神甫及受其操縱的骨幹份子。他們中多數出於宗教上對教皇的信仰,不贊成中國自辦教會…因此對他們要積極穩妥地開展工作、爭取團結;多數堅決打擊個別反動份子…對地上主教神父,本著積極爭取區別對待的方針,一個一個地進行爭取分化工作"(三號文件)。"…團結和依靠宗教界愛國力量分化瓦解敵對勢力,把受他們影響控制的群眾爭取團結過來,把少數首要份子孤立起來"(六號文件)。
我們知道政府的政策向來是有聯貫性的,據以上兩文件所載可知,與教宗共融與否是政府打擊與團結的標準。上據二例無異放棄了這個標準,切斷了政策的一貫性。所以理智地說人們應該要求核實那兩位主教改變立場的真實性,但核實本身是非常困難的,地下教會既不為政府所承認,所以無從做到主教與主教間的對話,其次為了確保信仰的純潔性,為了保證牧靈工作的安全性,有四十餘年經驗深知宗教局與愛國會各種統戰策略的地下教會主教們自應負責地,謹慎地對待這一反常現象。看來除非得到教廷方面明確、有根據的核實信息,他們決不會輕信。
按例政府在重大事件上改變政策必先通過文件公佈於眾,為什麼政府一反常例只在一、二個教堂通過個別主教以個人的名義來宣佈呢?這樣做令人信以為真嗎?當然如果是真的,肯定會解決地下教會與政府之間的最大障礙,這也是全國地下教會所日夜期盼的!政府既做了深得人心的事,威信大大提高,從而化解地下教會對政府久存的反感而有利於團結!但對此大多數人認為這僅係分化瓦解地下教會策略的一次實施。正因為愛國會主教公開並在政府、市宗教局官員前聲明與教宗完完全全共融,永遠跟隨教宗,即使殺頭也在所不惜,既有政府官員在場就等於打下官方認可的印記。因此可能有一部份地下教友誤以為既當眾宣佈服從教宗,他已成為按教律合法的主教,可以名正言順地參與他們教堂的彌撒,而且要服從主教的命令。但極大部份地下教友持否定意見,這樣地下教會就在分裂了,是之謂分化瓦解。對上述情況,國外天主教會反應不會一致,橋樑教會隔岸瞭解未深入現場難以洞察細微,何以鑑別真偽?而教廷當局處於更難地位,既無法對該二主教深入詳細作有效、可靠、經過一段時期考慮後的核實,因為對象是在愛國會控制下生活,難以直接接觸。若憑表面有限的第二三手材料作出肯定之結論則局面將變為更複雜,一面地下教會明知在愛國會控制下的主教的聲明為不可靠,或至少難以令人相信,且出獄主教為愛國會所利用著不乏其人,另一面又礙於教廷當局已下了肯定結論以致地下教會不知所措,於是少數人承認,多數人拒絕,這樣教區便陷於分裂。 |
官方教會神父私下求得與教宗共融
傳聞若干官方教會神父私下求得與教宗共融,他們本人得到良心上的平安,也給地下教會帶來無限的喜悅。但究竟不是公開的,所以在具體牧靈操作方面產生了一些困難。人還在原來的崗位上,仍是寄人籬下,怎樣兌現自己的諾言,怎樣澄清地下教會對自己的看法。看來這些問題只能讓他們自己的良心與上主的默默引導來解決了。可是由此也產生一些混亂,由於大多數教友不知其詳,仍視之為屬於地上,部分教友得知其詳,就去他們教堂望彌撒領聖事,因而又引起了分歧。 |
非官方教會神父去官方教會服務
另有一則事件,某教區有一非官方教會神父被官方教會所邀去主持一個堂口,答應不要求他加入愛國會,不要求他脫離教宗,可以隨意安排堂區牧靈工作。那位神父經考慮後,毅然前往一試。結果大失所望,愛國會幹部形影不離,包括出去終傅也要尾隨。經很短一段時間後,該神父實在忍無可忍,憤然離堂回家,還因此受到愛國會的威嚇,聲言要處理他。 |
中梵建交
上述新模式的出現,實際上到此為止並未影響非官方教會的原狀,只在極小範圍內引起爭執。顯然以這種方式分化瓦解忠貞教會起不了多少作用。總的來說大陸天主教會問題因各種原因非常複雜,看來非要中梵建交後,才能得到比較妥善的解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