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岡電台 發射台報訊天使銅像

224　尚未收到的一封信

　　曾有一位西班牙神父，由兩位西班牙的華僑陪同來羅馬，他們曾去聖座的萬民福音部，後來也來到我們梵蒂岡電台在比牙廣場的辦公大樓。神父曾事先打電話通知我，說他是重整奧斯丁會的前任總會長，每年一次去中國探望本會的老傳教區。我在辦公室接待他們。神父介紹了兩位教友後，便坐在一邊，讓他們同我談話。兩位教友來自老教友家庭，對司鐸仍舊仍十分尊敬。這是在今日羅馬華僑社團中少見的事了。他們告訴我，我們廣播了洛陽李宏業主教的信之後，在他們家鄉一帶的教友不再進堂望彌撒了。我本來應該多聽聽他們講話，多知道一些他們那里的事情，但是因為我缺少地理知識，不認得他們所談的地方和人物，竟沒有對他們所講的話發生興趣，只想為自己辯護。我總是以為，我們在《聽眾來信》節目欄發表的聽眾來信不代表我們節目部的立場，我在這個節目欄里所寫的評述也不代表教廷。所以，我們的聽眾沒有理由把他們在這個節目里聽到的話認作教宗的話，而作出像他們所講的那樣的不幸結論。兩位教友的回駁是我所熟悉的。我們是教廷電台，一般教友不懂得我的解釋。我也同神父講過几句話。神父的回答更直爽。他說，我錯了，應該賠補。我請他給我們寫一封信，說出我的錯處，我將發表他那封信，作為賠補。他答應了。我等著他那封信。

他們走後，我檢查一下我們的《聽眾來信》節目欄，發現我們發表了的洛陽李宏業的信有四封，不是我屢次說了的三封。我仔細審閱，對四封信的內容有了一個概念。現在約略敘述一遍。

　　一、四封信的內容要點

　　第一封信發表在我們《聽眾來信》節目欄的第185號里，是寫給台灣錢志純主教的。在信里，李主教告訴錢主教，他對今日國內教會的几點看法。一點是關於"愛國會的主教神父的聖職和聖事"有效無效問題。他知道教廷和錢主教的意見是"有效"，但是他卻主張"無效"。另一點是"愛國主教向教宗投誠"問題。在這問題上，他的意見是十分消極的。

　　第二封信發表在《聽眾來信》節目欄的第186號里。這封信標題是《聖而公教會的合一》。內容有六點。前面四點可以說是導言。第一點談聖經和聖傳有關教會的訓導。第二點談教會外沒有救恩的道理，第三點談教會內的各自為政的派別。第四點談合一的不同解釋。第五點才是正文。在這一點里，作者闡述他對我們國內教會"合一"的理解，說：

聖經中主講了個「浪子回頭」的比喻。我認為是教會合一的象徵，所以說教會的合一，就是罪人回頭重返父家，即認識了那些人屬於教會份子，那些人不屬於教會分子，同時，我們也知道耶穌救贖工程是為一總的人，一個也不例外，即使猶達斯也在救贖之內，使那些不屬於教會分子皈依獲得救恩，就是教會合一的真意。

　　這說得既中肯又過分。中肯的，是它說明了我們國內教會合一的關鍵所在。老實說，我們國內教會合一，歸根結底，無非就是官方教會的悔改和回歸。那麼，說它過分，過分在哪里呢？在否認官方教會為教會，說它是異教。這在下面一段話里顯得尤其明白。

如同當今大陸上的基督教（福音教）不是天主教，同樣官方教會也不是天主教，甚至不如福音教，因為它具有更大的欺騙性。當然這里我們不說其中的每個人，尼各德摩雖為法利塞人議員，可他夜間投奔了耶穌。(合一的開始)

　　接著作者便批評向教宗投誠認罪的地上主教。

還有某些外來人士說：官方教會2/3主教投誠認罪，現在官方教會已經變了質，我們的答復是：朋友！你們吃過海外的飯，喝海外水長大的，大陸上的人恐怕見得不多，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制，就不會更深刻理理了。需要知道中國官方教會，在解放前是不存在的，是中國共產主義強制的政治力籌組成的，是為政治服務的，如工會，協會。在大陸上一切機構都由中共領導，什麼民主黨派也不例外，都得擁護中共的領導，不然就沒有存在的餘地。官方的教會是不會變質的，因為它不是主人而是佣人，正如其領導人宗懷德所說：「沒有共產黨，就沒有新中國，沒有新中國，就沒有我們教會幸福的今天，更沒有這美好的明天」（南昌秘書長會議上的講話）。2000年元月六日的主教祝聖和十月封聖都說明問題，希深思！

　　第六點是結論。作者以猶達斯、伯多祿、保祿為例說明他對今日我們國內教會人物的不同品評。

　　第三封信發表在我們《聽眾來信》節目欄的第187號里。標題是《從官方教會的成立與活動認識自選自聖主教的無效性》。篇幅很長。極簡單地說，內容可份兩點和一個結論。第一點論"聖而公教會的訓導"，第二點記述"官方教會對此的聲明和行動"。結論是官方教會主教的祝聖，不但非法，而且無效。

　　在這封信的末後有一個注腳，是把文件寄給我們的台灣錢志純主教寫的。錢主教說：

以上是地下忠貞主教寄來的文件，他的意見可以說是地下忠貞主教的共識。在和他們談合一的時候，不能不考量他們的意見。我不是歷史家，也不是神學家，我只愿指出我們應排萬難，達到地上地下教會的相容共存，進而達到共融合一。 　　1、 我所知中國主教的認可，完全屬於教宗。大家應當接教宗的安排。 　　2、應分清楚「假主教」與「假牧人」。好多次人們把「假牧人」斷定為「假主教」。許多公開教會中的主教，他們是有效地被祝聖了，他們是「真主教」，但但是「假牧人」，沒有教宗的派遣，他們不是某地區的主教或牧人。

　　對這封信中的論述和結論，錢主教當時的評述是：'大家應當接教宗的安排，後來他又拜托神學資深神學教授張春申神父，寫一篇批評。張神父給錢主教的回答是讀後的初步回應的是：

收讀三篇文章之後，中國天主教事實上為我更是人的問題，不是神學問題。自教會制度而論，大體上有三類主教：（1）地下主教（非官方），他們在體制而論是完整的（事實上他們的被祝聖，并未事前得到教宗任命，可是由於過去保定范主教之傳統，教會也接受他們的做法，祝聖後，也會讓羅馬知道。）（2）地上的主教（得到羅馬准許或承認，然而也是官方教會的體制中任命的）目下不少，都在教區任職。（3）地上的主教（非得羅馬承認，也不想去求承認），應當極少數，這是客觀的情況，中梵正常化或許因此可以解決，一致化。 　　但是目前的情況下，自羅馬方面，對於三類主教，則求實際的運作，使（2）與（3）保持在教宗權下，不想應用教宗的職權，公開再作指示或指正，因為客觀標准几乎大家都知道。 　　可是您收到的三封信，不是討論上面所寫的客觀的合法性──神學問題，而更是在討論具體的現象，甚至進入主觀的意向、動機，以及道德問題﹔至少這些因素與客觀的合法性混在一起，於是二篇文章注意「有效性」。的確，雖然有關「有效性」，也有法典倫理學的標准一一客觀標准，然而究竟都與個人的良心、意向、外在情況有關，但無法對具體的主教，一一判斷。因此所寫的是倫理學的問題，不是教會體制的事情。所以無法一并處理。也等於說，這是個案。我覺得不必提出「有效性」導致亂中更亂。（《聽眾來信》節目欄的第209號）

　　第四封信發表在我們《聽眾來信》節目欄的第188號里。標題是《對1988年「八條指示」的看法》。內容是反對三種外來傳說：第一、"八條指示將被收回"，第二、："愛國會變質了"，第三、"宗座要求地下主教要與愛國會合一公開化"。

　　二、 四封信發表後的不幸效果

　　以上是我們發表的洛陽李宏業主教四封信的內容要點，現在要談這四封信發表所產生的不幸效果。以下兩點引起我的特別注意。

　　對教會神長的侮辱

　　我剛才援引了張春申神父給錢志純主教的回答。張神父把我們國內的教會神長主教分為三類：地下主教，得到羅馬准許或承認的地上主教，非得羅馬承認的地上主教。李宏業是地下主教。在我們發表的他的信中，他對得到羅馬准許或承認的地上主教說了許多非議的話。我相信他的誠心和善意。我知道他說這些話目的只是為保護教會。然而，他的非議在客觀上是不公正的，是對自己弟兄的侮辱。這是無可否認的。教會在我們國內曾經歷長期的教難，許多神長曾忍受侮辱。侮辱他們的，多數是仇教的無信仰者。現在，一位我們大家尊敬的忠貞主教，竟然侮辱也是主教的自己弟兄，實在令人心痛。這是几十年來教難的遺毒之一。我們甚麼時候才能消除它呢！

　　我們像李宏業主教一樣，我們發表李主教的信，也是出於誠心和善意，完全為了教會的好處。然而，在客觀上，我們也傷害了教會神長的聲譽。我們向他們道歉，求他們原諒。

　　我在羅馬渡過了几十年的生活。依我的見聞，教會神長如果要對教會真正有所貢獻，必須有任勞任怨的精神。所以我衷心祝望被我們國內的教會神長，全心依賴天主，不要在意別人對他們的非議。

　　教友不再進堂

　　我們發表李宏業主教的四封信後，另一個不良效果是教友不再進堂。重整奧斯定會前任總會長神父和兩位西班牙華僑到我們電台里來同我談話，主要是為了這事件。他們認為我不應該發表李宏業主教的四封信，造成了不良效果，要求我賠補。

　　他們說，梵蒂岡電台是教廷的電台。它不論說什麼，教友聽了，總是當作教宗講的話。我的屢次聲明：在我們的《聽眾來信》節目欄里發表的聽眾來信并不代表本節目部的立場，我在這個節目欄里作出的評述也不代表任何教廷部門的官方意見，對國內教友聽來，毫無作用。他們一聽到在我們的電台廣播中有人講他們的主教的壞話，便認為教宗對他們的主教有了意見。於是，他們服從教宗，便不進他們的主教管理的教堂了。

　　他們沒有說服我。我相信，我們國內的教友都愛戴教宗，都愛聽教宗的話。所以，他們喜歡收聽我們電台的廣播。但是，由於今日我們國內教會的分裂，在教友中間意見分歧。他們收聽我們電台的廣播，愛聽他們愛聽的話，把它認作教宗的話，傳揚開去，甚至利用這話來壓服與他們意見相左的對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廣播便不免被人傳說失真，以致造成不期而然的不幸效果。

　　重整奧斯定會前任總會長神父和兩位西班牙華僑告訴我，我們廣播了李宏業主教的四封信，在中國的河南和陝西許多教友聽了，"不再進堂了"。我想同那些教友直接講几句話。

　　主內的兄弟姐妹們。

　　我知道你們擁護教宗，愛聽他的話。所以你們是梵蒂岡電台的忠實聽眾。我是在這個電台服務的中國神父。我不是你們的本堂神父，因為我在這里，不是你們的主教遣派的。

　　我們的教會是一個有次序的機構。要理問答上說：教友要聽神父的話，神父要聽主教的話，主教要聽教宗的話。這是耶穌基督在創立教會時，立定的規矩。所有教友都必須遵守。

　　今天我們國家里的教會所以混亂，有兩個主要的原因：有些主教不聽教宗的話﹔有些教友不聽神父主教的話。舉兩個極端的例子來說，違背教會規定自選自聖的主教們不聽教宗的話﹔跟隨張素敏的鄉下教友不聽神父主教的話。最可笑的是有些教友不聽神父主教的話，還自以為是聽教宗的話。他們說，他們與教宗有直接的聯絡。正是荒唐之極！其實，按照我們教會的信德道理，只有服從自己的本堂神父和教區主教的教友們，才真正聽教宗的話。

　　不久前，有一位重整奧斯定會前任總會長神父和兩位西班牙華僑到我們電台里來同我談話，告訴我一個壞消息。我們梵蒂岡電台廣播了李宏業主教的一封信，在中國的河南和陝西許多教友聽了，"不再進堂了"。他們責備我，要求我賠補。我覺得他們有理。所以，就想到要同你們直接講話，作為賠補。

　　我要說的，第一是說明李宏業那封信的真正意義。第二是勸勉你們重新進堂做好教友。

　　李宏業那封信的真正意義

　　李主教的那封信，標題是《從官方教會的成立與活動認識自選自聖主教的無效性》，內容強調官方教會主教的祝聖，不但非法，而且無效。李主教提出種種理由，証明教廷不應該接納和認可官方教會的主教。

　　我們在發表李主教的信的同時已經聲明，教廷并不贊成李主教的立場。李主教我們國內地下忠貞主教。我們所以發表他的，純粹是出於對他的尊敬，絲毫沒有贊同他的意見的意思。

　　重新進堂做好教友

　　正如重整奧斯定會前任總會長神父和兩位西班牙華僑教友所說的，你們的主教是被教廷接納和認可的主教。在法理和在事實上，他們真的是你們的教區主教。按照教會的規矩，你們應當服從聽他們和他們任命的本堂司鐸。所以，我衷心祝望你們重新進堂，做真正聽教宗的話的好教友。

　　當你們重新進堂時，不要忘記向你們的本堂司鐸和主教道歉，求他們原諒。請你們也代替我們梵蒂岡電台華語節目部向他們道歉，求他們原諒，因為是我們，不幸造成了你們中間的誤會。

　　愿全能的天主降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