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的二十四日,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发表了一篇重要的讲话,为天主教会已往过错向中国人民道歉,并表示与中国政府建交的意愿。那篇讲话立刻引起在台湾的天主教会的注意和关心。《教友生活》周刊登载了两篇有关文章:吴终源神父的《教宗愿随利玛窦的脚步到北京》和韩德力神父的《教宗有史以来最重要的中国讲话》。我们已在上次的《听众来信》节目里介绍了吴神父的立场。今天便谈谈韩神父的意见吧。
韩神父的文章有一个副题,是《一位天主教教宗正式向中国说:「我请求原谅」》,但是它的内容多半是讨论中梵关系正常化的问题。依韩神父的看法,中梵关系的正常化是可能的,但是目前不会实现。为甚麽不会?他提出两个理由。第一是中国方面尚未「作好准备」。第二是「须先商定爱国会的角色」。他这样发表他的观点说:
「若不能达成协议,那为什麽还要实现关系正常化呢?」那麽,若不实现关系正常化,便能在委派主教的问题上达成协议吗?这的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像「鸡」和「鸡蛋」谁先谁後那般不易解答。
此外,韩神父当然也谈到向教宗中国请求原谅的事。在这事上,他的解释似乎太狭窄了。韩神父说:
二○○一年十月廿四日,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发表他任期内最重要的中国讲话。在中国多年来反覆谴责十九世纪的教会帝国主义之後,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谦恭地说:「我请求原谅」。他向中国伸出了和平的橄榄枝,并为「错误」道歉。这一讲话很可能将被视为史上所有教宗中所发表的最重要的一次中国讲话而载入史册。 |
接着韩神父便斩钉截铁这样注解说:
与北京某些报章所报导的恰好相反,教宗表达的歉意并未提及在二○○○年对一二○位殉道者宣圣的「错误」,而中国据称曾提出这样的要求。教宗提到「一种依仗欧洲列强势力的『保教权』」此举有负面的影响,并且「竟让很多人以天主教对中国人民缺乏尊敬和重视。」教宗说:「我为这些过去的过错和缺陷深感难过」,「为此我向那些可能因天主教徒的行为而受伤害的人请求宽恕和谅解」。就是这些话,不多不少。 |
这是善意的偏面解释。 我曾在上次的《听众来信》节目里说过,教宗二○○一年十月二十四日的讲话同他二○○○年十月一日和二日的叁篇讲话一样,也无意对历史事件作出评价,这是学者们的职责,但是教宗说:
教会不应该怕惧历史的真理,虽然内心痛苦,也要为它的儿女们过失担负责任。 |
他又说:
按字面的意义来说,这句话也包括二○○○年十月一日的"封圣"事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教宗承认中国政府所提出的控告。教宗声明,"封圣"褒扬殉道圣人的信仰和美德,不对他们的生活时代作出评价。在殉道圣人们的生活时代,教会中可能有人,其「行为损害了教会在中国人民心目中的形像」,「在有些人的心里造成了天主教对中国人民缺乏尊敬和重视的印象,使他们相信天主教对中国怀有敌意」。因此,他说:
因为这一切,我向所有自觉,多少地,被天主教徒的这类行为所伤害的人们,请求宽恕和原谅。 |
至於"封圣"日期,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去年是二千大禧年。在那一年内,圣座每星期日的礼仪庆典,早在一两年前已经规定,各地的朝圣团也都已筹备就绪。临时决定的"封圣",自然难以选定日期,一经选定更便无法改变了。
讨论了中梵关系正常化和教宗向中国请求原谅之後,韩神父便以《对话是力量的表现,而非软弱》为标题,写下了他这篇文章的结论。我把它节录在面下,作为这次《听众来信》节目的结束。
在教廷保持与中国政府的对话线路开放的同时,我们在天主教华人团体内应该同样这麽做,为了更广大的中华天主教团体的益处。我们确信,甚至在爱国会这一棘手的问题上,也能够找到一个双方均满意的解决办法。因此,让凯撒的归凯撒,天主的归天主,我们希望负责此外交事务的官员们多投注一些时间与心力,找出双方均能满意、公平、对等的协议,而非在匆忙间促成中、梵关系的正常化。
在坚持我们的基本原则的同时,我们赞成开放,避免扰乱对话的气氛。此刻提倡再对中华殉道者的宣圣--已经有人提出这样的建议-不但不利於教会,反而有害。对殉道者宣圣是信友团体在教宗引导下的一种出自信仰的行动。这样的事件需要有多年的准备工作。若是宣圣被利用成对抗的一种工具,便失去了它的全部意义。若是我们让外人利用宣圣达到政治目的,这将是对殉道者的一大侮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