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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蒂岡電台
發射台報訊天使銅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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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溫州模式》
經常收聽本節目部廣播的聽眾朋友，必定理會到本節目部很少報導國內教會神長或教友被捕或受迫害的消息。即使報導，也是在別的通訊社和報紙報導之後。這是因為我們沒有國內消息的直接來源。這也是因為我們謹慎。我們曾經學得這麼一個教訓。事情並不發生在我們節目部，是發生在也與聖座有關的大眾傳佈機關。那機關接到一份來自美國的消息，將它發表了。後來查出消息的不確實，寫信到美國，要求更正，得到的回答卻是：
"怎麼不確實，你們聖座不是報導了嗎？"
在這樣的新聞界環境中工作，我們的態度能不謹慎嗎？
下面的一封信，我們不把它當作新聞發表。寫信給我們的人，也沒有要我們報導消息的心思。他們是我們主內的兄弟姐妹。他們生活在國內，有了信仰上的困惑，向我們在羅馬弟兄姐妹訴說，願意知道我們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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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敬的貴台主內的兄弟姐妹們：你們好，你們辛苦了！
我們是貴台的忠實聽眾，尤其對聽眾來信節目特別關注。因為這個節目在中國大陸忠貞教會目前的情況下，就像世海航行的指路明燈。我們也受益非淺，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謝。我們教區歷經這幾年的教難，教會的情況顯得非常複雜。現在我們將有關情況也寄你們，懇切請求你們指點迷津。
一、 教難的緣起與其後果：
由於中央下達密令即99年八一七文件，我們溫州教區從99年9月始，主教神父陸續遭到逮捕：
首先是9月4日，永強本堂王成志神父被捕，是年六十八歲；9月7日，樂清本堂邵祝敏神父被捕，是年三十七歲；9月8日，八十三歲高齡的林錫黎主教又在上海被捕；10月20日，永強副本堂孔國存神父被捕，是年廿九歲；11月23日，蒼南副本堂姜溯念神父被捕；是年三十二歲；11月27日，遠避在浙江紹興的瑞安本堂陳乃良神父也遭被捕，是年六十九歲；2000年3月6日，蒼南本堂王忠法神父又在蒼南教友家中被捕，是年七十歲；另外，歸屬于山東煙臺教區高主教管轄的丁肇華神父，溫州籍人，于其妹結婚回家參禮之際，臨時為溫州教友服務時，也在2001年1月27日大年初四遭到逮捕，是年廿九歲。
主教和神父這次的被捕，政府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實行八一七文件的內容。大力加強對愛國會組織的建設，轉化與引導忠貞教會的主教和神父，實行一人一策，責任到人，每天廿四小時專人監視。利用隔離、孤立的手段對忠貞教會神職人員做思想轉化工作，實有非參加愛國會不可之趨勢。與此同時，政府也加強迫使溫州教區忠貞教友加入愛國會組織，專門組織工作組，埃家埃戶強迫教友簽字。一些教友在被拘留數日後，被迫在一張表格上簽名或留下指紋以示加入愛國會。有些地方教堂被查封，甚至被拆毀。
二、 目前忠貞教會的狀況：
姜溯念神父已被判刑六年，現在正在帶病伏刑。孔國存神父和丁肇華神父，至今仍被軟禁，下落不明。林錫黎主教在2000年9月5日出來，已患有腦痿縮老年癡呆症,住在溫州市區愛國會教堂裏。政府怕忠貞教會的教友與他接觸，又一次遭到拘捕。在被捕期間曾多次住院，精神時好時差。其他神父也陸續因病而保外就醫，但先決條件是必須寫一份承諾書，不允許有任何宗教活動或和忠貞教友接觸。實際上，也私下為教友付聖事，但隨時有被捕的危險。例如：陳乃良神父在2000年12月份回來，住在他的瑞安外甥女家裏養病；曾有一次因外出為病人送聖體，而遭拘留一個多月。今年（2002年）6月21日又一次遭到逮捕。至今下落不明。
目前，部分教友對神父們所寫的承諾書，表示非常不滿，甚至有被排斥、孤立的危險。他們認為，寫了承諾書，就說明已經參加愛國會了，因為內容有涉及到教會原則的問題。不過神父們出來以後，仍然堅持99年蒙難前的原則，在可能的條件下，為教友服務。
三、 愛國會的合一工作：
在這幾年忠貞教會的神職人員完全失去自由的情況下，愛國會的神父，屢次與公安和宗教局的合作，到各堂口大肆宣傳，說教宗現在要提倡和好、合一，政府也支援我們合一。因此，我們不要再分地上、地下，我們只是一個天主教會，我們也不是愛國會等等。
由於林主教長期被軟禁，又患有老年癡呆症。政府工作人員不斷地做他的思想轉化工作，要他出來做所謂的教會合一工作。愛國會的神父也乘機做他的思想工作，說自己不是愛國會，而是擁護教宗的，也承認他是主教。雖然過去已成立了愛國會，但與全國各地其他城市的愛國會有所不同，是溫州模式的愛國會。教宗現在也接納來自大陸愛國會的主教和神父，並追認部分的自選自聖主教，甚至和他們共祭。因此，與世隔絕的林主教在思想上有時變得很模糊，不知所措，莫衷一是。所以，林主教曾一度在政府與愛國會的控制與按排下，到永強、樂清、蒼南等某些堂口與愛國會神父做了共祭彌撒。而且是在沒有也不可能與忠貞教會接觸，並且是在沒有自由的情況下做的。因為林主教每去一個地方做彌撒，都是在公安、宗教局或愛國會的神父嚴密控制下進行的。事後又不知去向。
其實，這種合一工作，愛國會的神父連自己本身也沒有任何權力，只有聽政府的安排。有一次，按排主教到永強堂口做共祭彌撒，政府宣佈了幾點禁止：1、以主教身份；2、戴主教高帽；3、手拿權杖；4、地上鋪地毯歡迎……。他們說要承認林主教，誰敢違背這種禁令呢？甚至有一次，和林主教做共祭彌撒時，愛國會的神父當主祭，主教還是共祭者。另外，愛國會這幾年祝聖了七位新神父，都是由上海教區官方教會主教金魯賢或其他自選自聖主教祝聖的，林主教事前卻一概不知。因為林主教到目前為止政府認定他是非法的，他所領導的溫州教區在2000年3月18日已依法被取締。
這就是溫州愛國會所謂的，要擁護教宗領導，服從主教，大陸教會不論地上地下都要和好、合一、共融的具體實現。
他們說自己是《溫州模式》的愛國會，與全國各地的愛國會有所不同。實際上，王益駿神父于一九九八年十一月二十四至二十六日，在杭州，參加浙江省天主教第六屆代表大會，成為該屆愛國會和教務委員會的常務委員；一九九九年，在溫州市天主教愛國會第五屆會議上，王神父成為蒼南縣愛國會委員，並為該屆會議的主席團成員；一九九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參加蒼南縣天主教第一次代表大會，並被選為蒼南天主教愛國會主任。
其次，溫州愛國會在前年教宗封聖的事情上就可見一斑。他們也隨著政府的口號，專門為封聖的事開了座談會，公開表示對教宗的不滿與抗議，並在溫州電視新聞上播放。
現在的問題是：
1、愛國會與政府合作，在這忠貞教會失去自由和沒有與忠貞教會接觸的情況下，所做的這種合一，到底能否與教宗所提倡的合一精神相符。
2、林主教雖然患有腦痿縮老年癡呆症，但他是溫州教區忠貞教會的正權主教，在公安、宗教局和愛國會的嚴密控制下，與愛國會神父做了共祭彌撒，能否說明愛國會已經與普世教會合一共融。
3、忠貞教會的神父們寫了承諾書，是否就是愛國會。
4、愛國會神父所提倡的《溫州模式》的愛國會是否可取。
5、溫州教區忠貞教會，還有沒有存在的必要。
以上幾個問題我們懇切地希望貴台能給我們一個正確的指示和方向。再次表示對你們的謝意。
主內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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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信中所說的，今日發生在溫州的事情，也會發生在國內別的地區。這為我們國內的主內兄弟姐妹們，是一個嚴重的考驗，可以說是一種教難，但是我不把它看作一場意識形態上的鬥爭，因為政府對教會的控制，是出於對社會的穩定和國家的安全的考慮，並非存心難為教會。所以，面對這種光景，我的反應是：一面勸勉國內的主內兄弟姐妹們，在教難中，堅持信德；另一方面則祝望聖座及早與我國政府展開對話，共同解決我們國內政府與教會之間的矛盾。在答覆信末所提出的五個切實而急迫的問題之前，我先談談我對這兩方面反應的理解。
在教難中，堅持信德
這是歷代殉道者留給我們的教訓。在 1996年11月3日發表的《致在中國的教會書》中，教宗若望保祿二世也這樣訓誨我們，說：
在中國的教會，自從第八世紀及以後若望孟高維諾作北京大主教時代，接受了福音和聖神的恩典起，一直以其至公性及其對羅馬教宗的忠誠而著稱。中國的天主教徒，與在世界各地的教會共融，在對基督、對教宗、以及對團結成像一個家庭似的普世教會的忠誠上，素有傑出的表現。在中國的教會實在是普世教會中的一顆明珠。她的歷代為基督而捨生的牧人和平信徒們，真如同福音上所說的，是社會中的鹽，光和酵母。
即使在極其困難的時期，在中國的天主教會也不曾動搖她的忠誠。許多牧人和平信徒，既是基督的忠貞信徒又是國家的真誠公民，始終將真理和生命的保証，寄托在與伯多祿的繼任人、羅馬教宗和普世教會牧者的具體共融上。
今日所有中國天主教徒，也都要堅持他們所接受的信德，不可與一個與救主耶穌的旨意、天主教會的信仰、和極大多數的中國天主教徒的心情、不符合的教會觀念妥協。因為這樣只能在教會內造成混亂，對我們自己的信仰，和對我們、作為信徒、在締造和平與促進社會發展上、為國家所能提出的供獻，都有害無益。
祝望聖座及早與我國政府展開對話
今日教會在我們國家裡的情況與建國初年已經不同，聖座與我國政府的關係也有了改變。在我們國內的天主教徒都是國家的良好公民，也是聖座的親愛兒女。為了愛護國民和眷顧兒女，中國政府和梵蒂岡聖座自應及早展開對話。梵蒂岡應知道中國政府控制教會，目的是在保證社會的穩定和國家的安全，這也是在中國的全體天主教徒所期望的。中國政府也應暸解中國的宗教政策與天主教的信仰和教會的紀律有所衝突，不能調和，造成在中國的天主教徒，為了忠於信仰，不得不在有些情形中，不惜犧牲，違反國家法律的不幸原因。在這樣的情況下，逮捕盡職的天主教主教和神父，實在是虧待國家的最良好公民，是於心不忍的辦法。
我相信，如果聖座和中國政府雙方誠心交涉，上述的不幸原因是可以避免和消除的。同時，我也衷心祝望我們國內的主內兄弟姐妹們信任聖座，相信教宗希望及早與我國政府展開對話，是為他們的好處。
五個切實而急迫的問題
第一，教宗希望地下教會團體的神長們推進國內所有天主教徒的修和與合一。他曾這樣親切地囑咐他們說：
親愛的主教兄弟們，你們勇敢地盡心領導在中國的天主教信友團體；你們的當今使命，特別是在表現並推進所有信友們的完滿修和。你們要做共融的人︰體現在祈禱和生活中與天主完全共融的人，與普世教會、與全體主教團及其元首、彰明較著地共融的人。你們要懷著熱愛教會合一的心情，謙虛而慈愛地致力于包括所有神長和平信徒在內的修和。只要你們知道去與別人建立基于真理與愛德的對話關系__不管他們由于重大而持久的難處、在某些方面、與天主教的全部真理有了多少距離__這樣的修和是做得到的。你們要把耶穌的祈禱認作你們的祈禱︰"父啊!愿他們在我們內合而為一，為叫世界相信是你派遣了我"(若17,21)。
依教宗的話說來，他所要求於地下教會團體神長的，是"基于真理與愛德的對話"以及"謙虛而慈愛"的態度。他所提倡的合一，不是地下教會團體投入公開教會團體，也不是公開教會團體投入地下教會團體，而是"所有中國天主教徒與天主的完全共融，與普世教會、與全體主教團及其元首、彰明較著的共融。"
第二，一位與本教區合法正權主教共祭，表示本教區合法正權主教接納這位神父的共融。這是假定主教知道神父在場與祭而言的。所以，如果主教不知其事，那麼，我們便無從知道他是否接納這位神父的共融。在林主教的具體個案中，那次共祭是出於愛國會的特意佈置，並無表示共融的真正意義。
第三，這問題要從三方面來檢驗。寫承諾書書的人自己怎麼想，接受承諾書的人怎麼想，當地的信友團體怎麼想。照我能看到的几頁承諾書，從字面的意義看來，承諾書中有幾句話與普世教會的現行紀律似乎有抵觸。
第四，愛國會不是教會，是政府用來控制教會的一個機構。嚴格而論，加入愛國會，並不就等於拋棄信德，或脫離教會。但是，在實際情形上，愛國會的職務是執行政府的宗教政策，而政府的宗教政策，依現行的教會法典來審察，有幾點與教會的信仰和紀律有所抵觸。《溫州模式》的愛國會是否把這些抵觸刪去了？是否已為當地虔誠的天主教徒們所接受？并已獲得國內忠貞的神長們的共識？《溫州模式》的愛國會的是否可取，也要由上述三個問題的回答來決定。
第五，在教廷沒有正式認可《溫州模式》的愛國會之前，我認為這第五個問題沒有提出來的必要。
我同情，也信任，我們國內的主內兄弟姐妹們，我說出上述意見，不過是為讓他們，在困擾中祈禱並考慮自己信仰生活時，多一個參考；不是給他們出主意，去同別人爭辯。在目前情況下，對我們個別的天主教徒來說，最重要的，是堅持純正的信德和避免惡表樣。我們要有愛德，應該避免不必要的神學爭辯。
